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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都市環境】三不管地帶,私人濫墾,左營遺址遭破壞!

△因為私人侵入墾植而露出的歷史遺物 △龜山 文☉李根政    位於左營龜山腳下的海軍軍事管制區中,最近發現有民眾進入濫墾,種植作物,這個地方是現在市府規劃中的左公二公園預定地,原為海軍廢料的堆置場,但已荒廢不用,由於沒有人為的干預,當地已長成一片以構樹血桐為主的次生林,動植物相頗為豐富,其中有五色鳥、樹鵲、黑枕藍鶲、小彎嘴畫眉、稀有的台灣畫眉等鳥類棲息。以高雄市如此密集又粗糙的水泥叢林而言,該地是一處相當難得的荒野地。    然而,以市民的角度而言,從這一處荒野地的表面所看不到的地下的東西,更是應該極力加以保存。此處自明鄭時代開始,鄭氏便在此設軍屯,名為「前鋒尾」(西元一六六一年),而在清代所建鳳山縣舊城(西元一八二五年建)更是把整座龜山圍在城內,至日據時代則把這裡做為重要的軍事據點,如今,以歷史的發展的脈絡而言,我們相信這裡一定有豐富的歷史遺物。    根據「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」於民國七十七年開始做的「左營清代鳳山縣舊城聚落的試掘」(註一),結果顯示,這裡不但發現了明鄭時期(西元17世紀前期)以來的漢人遺物,而且也發掘出清朝以至於日據時期的文化堆積層(以陶瓷片為主,共出土3755件,註二)和建築遺址,它們反映了這一個漢人聚落發展的歷程。在這次挖掘的報告中,其結語寫著:「……左營鳳山縣舊城的地下,的確存著豐富的漢人文化遺存。進一步對這個地區進行廣泛而有系統的發掘研究,不但可以補充有關此一台灣早期聚落文獻記載之不足,而且也可以提供文獻以外之資料和證據,去瞭解台灣早期滿漢人之生活和社會。」由此可見此一遺址的珍貴。    台灣人一向被視為最沒有歷史感的一群人,由於沒有歷史感,所以無法建立土地的愛及認同。如今因為有關單位的疏忽、民眾的違法濫墾,現場破碎的陶瓷器滿地都是,左營遺址的文化層可能已遭破壞,我們可能要失去這一段歷史的記憶!    對於軍方放任民眾人侵所有地濫墾,明顯怠忽職守,市政府對於文化資產的不重視,本中心深感痛心,為了保護這片珍貴的歷史遺址,本中心呼籲有關單位,儘速採取行動,阻止民眾的濫墾行為,進行有效的管制,以防止進一步的破壞。    請市府儘速編列預算,請考古學界進行更深入的挖掘,為市民、孩子提供活生生的現地歷史教材,建立起市民對土地的認同感。 1999/10/29原載新教師雙月刊16期   註一:「左營清代...

國之棄民,仁福村

一個村子,村頭、村尾各一個露天垃圾掩埋廠,一個在河川地,一個在水源保護區。仁武鄉民每天大量製造的垃圾,不喜歡留在身邊,就丟到仁福村民賴以維生的水源地! 不止如此,一座火葬場、一座焚化爐也來了,這裡燒的是人們的最愛和最恨,但最醜陋的卻留給仁福村,因為強勢的公權力總是拿純樸無助的村民下手! 但不義的事未曾止歇,黑道也同樣看上了這個條件,送上二處「有害事業廢棄物」棄置所,內容豐富,集塵灰、汞污泥、化學廢料毒物總動員,村民抗議、陳情無效,賴以為生的土地和水已經不保。 如今憂懼、恐慌已是村民生活的一份子,如影隨形的不安籠罩全村,村裡的阿伯說:每夜難眠,阿嬏說:夜夜淚流枕邊。 這不是危言聳聽,不是文藝濫情,世間不義赤裸裸、硬生生的在折磨我們弱勢的同胞們,人們把最不愛的都丟在這理,仁福村民彷彿國之棄民。 台灣有多少個仁福村呢?不知道? 如果我們只活在都市的喧囂、貪婪的消費、媒體選擇性的報導中,我們將永遠不知道!   不公不義的荒謬劇 從大中交流道往仁武,來到仁福村只需十來分鐘,靜謐的鄉間風光帶有清新的風味,讓人有遠離都市塵囂的感覺。村裡的阿伯說,這裡大都是丘陵地,不適合種稻,所以開發較晚;而村民們大都是在三、四十年前搬來的。村民們離鄉背景,相中的是這裡豐富的水源,因為大小山丘很多,加上獅龍溪流貫其中,地下水蘊藏豐富,水源不虞匱乏,所以村民們大都種植果樹,龍眼、芭樂、木瓜,或是鳳梨,依此維生。 數十年來該地居民的飲用水及灌溉用水均取自地下水,村民多次向縣府及自來水公司爭取埋設自來水管線,但因主管單位認為成本太高,至今仍未裝設。不過在活動中心後方有害事業廢棄物被揭發後,縣府和自來水公司便設了一個臨時供水站,供應飲用水,但灌溉用水仍得用地下水! 二月初,居民連絡了立法院院長王金平要來視察「災區慘況」,聽說縣長也要一起來,原本約定的時間是十一點,但上百居民們左顧右盼等到十二點十分,王院長才出現,但余縣長還是沒來。 雖然遲到了這麼久,村民們還是熱烈的迎接「高雄選出的立法院長」,足足放了一陣鞭炮來歡迎他!但不到一分鐘,他們才發現主角並不是村民啊!而是來安裝臨時供水站的自來水公司。他們擬了新聞稿叫了中視的記者,大家排排站,王院長作了個打開水龍頭的姿勢供媒體拍照,並接受大家致贈的匾額。這些公務員自在的演出官式樣板戲,堆滿笑容,無愧於過去對居民權益的漠視,卻在災難被揭發後,做一點過去早該做的事,然...

高雄地區焚化爐危機(1999)

  李根政 @1999 (原載於〈生態中心〉季刊試刊號 23-27 頁) 1999 年 7 月,美國聖勞倫斯大學化學教授 Dr. Paul Connett 訪台,很遺憾的對台灣的環境運動者說:他來晚了一步,來不及把先進國家垃圾焚化的惡果告知台灣民眾,因為台灣己步入「先進國家」的後塵,把焚化爐當成解決垃圾問題的仙丹。以為焚化爐一蓋,垃圾問題都解決了。 高高屏地區自 1999 年 6 月以後,民生垃圾正式進入焚化爐的時代,在幾座焚化爐相繼運轉之後,我們發現其荒腔走板的地步,已進入焚化爐惡質的循環模式之中。其中最嚴重的當屬「搶垃圾」及「灰渣」的問題。另外密布在高雄縣、市邊境的「醫療廢棄物焚化爐」和「事業廢棄物焚化爐」則是一個早已存在,但從未被關注的嚴重污染黑洞。(註) 垃圾不夠燒怎麼辦? 當耗資 56 億 9,600 萬元的高雄市南區資源回收廠於 1999 年 6 月提前完工後,每日可焚燒 1800 噸垃圾的超大容量,揭開垃圾不夠燒、搶垃圾的荒謬戲碼:起初是高市南區廠代為處理鳳山地區每天 450 噸垃圾,見證縣市友誼;但在高縣仁武焚化爐完工開始試燒後,林園鄉以垃圾運往高市焚化僅 10 分鐘車程,而運往仁武卻要一小時以上,不合經濟效益,拒絕運往該縣的仁武焚化爐,縣、市顯然已陷入搶垃圾的窘境。後來的解決之道是,透過縣市協議,達成仁武焚化爐處理高市左、楠地區的垃圾,以交換林園大寮垃圾運往高市的南區焚化爐。 高縣仁武焚化爐當初設計總焚化量為 1,350 噸, 1999 年 11 月 12 日進入試燒最後階段,需達到「兩個月連續高負荷運轉」,每日所需垃圾量超過一千四百噸,但試燒一開始,環保局赫然發現,各鄉鎮實際垃圾量竟大幅萎縮,嚴重縮水僅為當初提報數的六成,從以往號稱 1,800 噸,降為 1,200 噸,其中尤以大寮情況最為嚴重,提報 400 噸,實際卻僅有 150 噸垃圾量。垃圾量 100 餘噸的林園鄉,僅進場 40 到 50 噸,燕巢鄉曾出現進場 2 、 3 噸的「成績」。 因此即使有了和高雄市交換的左、楠地區每日 600 噸垃圾(後來縮水為 400 噸),加上轄區內既有的十二鄉鎮垃圾總量,每日實際進場的垃圾卻僅有 1,000 噸,較所需垃圾量嚴重不足,需再增加 400 噸之多。但是高縣仍有幾個鄉鎮,以無法支付高昂的處理費而拒絕讓垃圾進場焚燒,最後縣府為了解決此一困境...